人并非看上去那样完美。
神农博学善良温和看似康健,身体却暗藏危险,在此之前,我甚至不知他患哮喘已久,病发时痛不欲生几度窒息。
他将一切不完美隐藏,展现在世人面前是他的一丝不苟,从未有人发现他的不完美。
“我会守在你身边,照顾你的身体,直到你安康。”
那是我给他的诺言。
从此后,我跟在神农身边比之前更紧密,如同一条尾巴,一刻不差。
那一年冬季,我在北方见到此生第一场大雪,草原被白雪覆盖,山头树梢上压着厚实的一层。
从初晨时昆布便一直在擦箭,今日初雪正是狩猎好时机,整个部落都在等着这一天。随着神农一声令下,上百位战士跨上战马,向着林中奔去,孩子与女人守在家中,等待勇士凯旋。
在激荡的大鼓声中,我趴在昆布肩上,他骑马很快,马蹄溅起雪花,冰冷的冰雪打在脸上,他冻的微红的脸蛋多藏在一张狐裘下。今天的他格外激动,一是为狩猎之事,再有他心仪的女孩答应他的求婚,不久后,他们将在全族人的见证下成婚,从此之后昆布不再是孤零零一人,他也要有了自己的家庭。
从昨天开始,他就在思考,今日送给那女孩的礼物。
“决定好了吗?”我在背后轻声问他。
昆布笑得傻憨憨的:“我想送她一只梅花鹿,鹿肉是难得的珍馐,还有族长(神农)说鹿茸是上好的补品,对女孩身子……好……”
说话间,他脸上染上一层红晕,再坚硬男人遇到情爱也会柔软。
“那你需得加倍努力,鹿肉不好得的。”
昆布“嗯”了一声,挥舞缰绳,驾马奔入丛林。
树林边缘是荆棘与针叶木,都是极伤人的,隐藏在雪中不易发觉,经过时上面已沾染血色,前面有人被它们刮伤。昆布却极为熟练,灵巧的穿越过去,丝毫没有受伤。
“这里我常来,一草一木我都记得。”他仿佛能够看到背后我惊讶的脸,得意的说道,“这事只有我能做到,就是族长(神农)也不行。”
进入丛林内部之后,上百位猎人开始分散行动,不仅是为了减小动静,再有就是男人之间的自尊心比赛,天黑之后猎物的多少将关乎他们的颜面。
即便昆布一心想着梅花鹿,却也没有放过遇到的每一只猎物,他下手稳准狠,被他挑中的猎物从未从他的箭下逃脱的,都是一击致命,一箭击穿要害。
昆布就像一个天生的战士,即便在狩猎场上也毫不心软。
神农曾说:
“昆布是一把匕首,能够击穿敌人心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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